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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找朝朝1.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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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找朝朝1.17

宋嵐英還不知顧蘭君是如何腹誹自己的,眼睛直盯盯看著看著二層。

許暮說那紈絝慣常定下二層樓梯右轉最後一間廂房,在那裏喝酒看人跳舞。

而跟在身後的鵪鶉顧蘭君,一直緊盯著女子不安分的手。

一會勾著衣袖,一會按在手腕上,一會又移到手臂處攬著,好一個循序漸進,溫水煮青蛙,都沒讓宋嵐英發現。

聲音也越發甜膩,顧蘭君擔心她掐著嗓子說話,不一會便斷氣了。

美人頂著身後巨大的壓力,笑容愈發溫順魅惑,心想兩個小年輕,玩得可真花。

他們上了二層,宋嵐英收起扇子一指最末間包廂,說“這間房子好,叫多幾個美人,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拿過來。”

說完不由分說,施以巧勁將美人扯離身上。

顧蘭君看著扒著嵐英半個身子的人被甩開,留出了空隙,立馬側身站住位置。

然後眼睛向下瞟一眼楞神的美人,自己都沒註意他笑得有些小人得逞後的可惡。

美人皺眉,心裏罵一聲顧蘭君怪人。

跟在身後,慌張攔人:“公子啊,你別為難妾了,這屋子早早就被李五爺頂了。”

剛說完,哪知宋嵐英已經推開門,隔著人影憧憧,看見裏面仰頭喝酒的男子。

她闔上門,說:“裏面美人翩若仙子,降臨凡塵的身姿,使我傾倒,還望美人幫我轉告一番,我們與他一同觀賞可好。”

美人聽了,裝作為難的樣子,身子一軟想要撒嬌一番,哪知落了空,倒在冰冷堅硬的柱子上。

美人用腳趾頭想,就知道是身旁年輕男人搗的鬼。

顧蘭君一把將宋嵐英拉到身前,皺眉不滿地想:“說話就說話,做什麽貼來貼去。”

美人纖手將散落的碎發挽到耳後,紅唇一勾,嬌俏地回道:“妾去問問,客人都喜愛獨處,不愛與旁人分享,妾若是沒說動,可不許責怪妾。”

她看了一會又說:“公子,若是沒成功,你隨妾去我那屋吧,不要帶上你的弟弟,我不喜兩個人。”說完,翩然轉身推門進去了。

留下面頰微紅的宋嵐英,和氣得面色青青的顧蘭君。

“你紅什麽臉!你不許和她兩個人。”顧蘭君氣急敗壞地看著從來沒對他臉紅的宋嵐英發脾氣。

宋嵐英緊急展開扇子,吹散臉上的熱氣,為自己辯解:“她好溫柔。我臉紅下,不過是一種欣賞。”

“你不要被她騙了,說的那些話都是哄你的,你怎麽不懂呢?”顧蘭君苦口婆心勸導,又狠聲說:“你不許臉紅!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,這樣就沒有定力了是不是,得我們拿捏她,不能被她拿捏住。”宋嵐英念經式讓自己清醒。

“對,不許再臉紅了,不許再讓她靠近你。”顧蘭君再三加重語氣囑咐。

“你定力這麽好,不然你來吧。”宋嵐英被他念得心煩。

顧蘭君看她表情一冷,又乖巧了,弱弱補了句:“你只要不被她蠱惑了就是。”

他不喜被人接近,從進來時就頭暈,現在又氣得頭暈腦漲,恨不得現在就走。

門打開,美人走出來,莞爾一笑:“郎君可要獎勵妾,裏面郎君本是不同意的,妾便說外面的郎君與他志同道合,都喜看美人舞姿,這才同意。”

宋嵐英暗暗用胳膊肘推兩下僵直的顧蘭君,示意他賞錢。

顧蘭君冷哼一聲,把錢袋子拿出來,直接放在嵐英手上,他可不滿意這個女子,才不賞錢。

宋嵐英接過錢袋子,取出指頭大的碎銀賞給美人。

美人接過銀子沒看一眼,悠悠一轉細腰,側身深處纖纖玉指要勾住宋嵐英的腰帶。

顧蘭君眼疾手快,奪過折扇,一下敲在幾乎快接近宋嵐英腰帶的手指。

劈啪一聲,三個人具是一震,美人收回手指楚楚可憐看向宋嵐英。

宋嵐英則是嚇了一跳,顧蘭君進來後就奇怪得很,他怎麽對待女子如此粗暴。

她把扇子拿回來,眼含責怪,重重看他一眼。

美人委屈道:“郎君,我不痛。”話雖這麽說,口吻卻相當可憐。

同是女人的宋嵐英生了惻隱之心,又從錢袋子粒摸索出幾個大的碎銀子。

“美人,都給你,希望你別怪他。”

美人看她這副木頭腦袋,哄人都不會,嗔怒的看一眼宋嵐英,“榆木腦袋。”

拿過碎銀,勾著她的胳膊走。

當兩人背過身時,顧蘭君看見美人側頭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笑容。

他氣得想大聲說,你看看她,多心機,表面一套,背面一套。

懂他的唯有許暮了,看向許暮。

許暮咂舌:“哇,這人變臉好快,好厲害。”

顧蘭君在心裏為自己掬一把心酸淚。

舞姬們停下身,空出一條寬敞的走道,李五爺坐在正中間,笑得風流倜儻。

他生的清俊非凡,雙目澄澈,不像是紈絝,倒像是青年才俊。

宋嵐英感覺到濃厚的違和感,只是她不知道,她和顧蘭君出現在芙蓉樓,同樣自帶一種強烈的割裂感。

三人微微頷首後,默契地坐在位置上,看著舞姬又舞了三曲。

第三支曲子一停,李五爺清清脆脆拍了三下,朗聲道:“品完了佳人舞姿,接下來該讓這兩位品品芙蓉樓美酒。”

李五爺語帶鋒芒,來者不善。

宋嵐英和顧蘭君對視一眼,皆知這酒喝不得。

舞姬分為左右兩列,徐徐離開房間。就連帶宋嵐英他們來的艷麗美人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
她們看著眼下的情景,自然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,早早就設好了等著他們自投羅網。

宋嵐英沒有慌張,反倒是從容地靠著椅背,看著這位李四爺接下來出什麽招。

門再度開啟,兩名精瘦的男人捧著兩壇酒上來。

徑直扯去小巧的酒樽,換成黃底棕邊的海碗,不由分說倒上滿滿一碗酒。

酒香撲鼻,氣味醇香霸道。

李四爺做出請喝的姿勢,“客自遠方來,有失遠迎。我先幹了,客自便。”說完她仰頭一飲而盡。

顧蘭君見已暴露身份,拎著椅子坐在宋嵐英身邊,還沒忘把酒一起端過來。

李四爺放下碗,帶著笑意問:“客不動眼前的酒是沒喝過酒,還是怕我下毒。”

“兩者都有。”宋嵐英自如應對。

李四爺豪爽一笑,這次卻換成了女性的聲線,“宋姑娘想必沒見過我,我卻看過你的傀儡戲,很精彩。”

她見宋嵐英還在那假扮男人,大笑道:“宋姑娘不會以為你的變裝很自然吧,塗兩條粗眉毛,紮個發髻,穿上男子服裝便是男子了?。”

宋嵐英被同是女扮男裝的李家人嘲笑,而自己還沒認出來。

李美筠看她一臉憋悶的神情,笑得難以自持,眼角沁出淚花。

被無情嘲笑的兩人,面無表情看著笑得前仰後翻的李美筠。

宋嵐英頂著顧蘭君畫的黑眉毛看向他,顧蘭君左看右看,很是無辜,“我師傅就是這個眉毛,世人都說我師傅眉毛生得好,有福氣還威武!”

等人終於歇了笑意,抹眼淚時,顧蘭君不滿地出口問道:“不知閣下如何稱呼,在下是宋蘭君,宋嵐英的弟弟。”

女人古怪得看一眼顧蘭君說,“你與宋姑娘看著不像是姐弟,莫非異父異母親姐弟?”

顧蘭君想要生氣罵人,卻被宋嵐英攔住。

“蘭君,這兩個月來,讓李府成為舒城談資的我們倆,李府人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,誰讓他們不見了逍遙劍,還抓不到取劍的人呢。”

李美筠一聽,雙眸淩厲地看向宋嵐英。

宋嵐英禮貌一笑,“李府小姐,請繼續吧,等你說完,我們再說正事也無妨。”

顧蘭君靠在椅子上,好整以暇看著她,陰陽怪氣道:“李府果然好度量,我們晚輩的小打小鬧,也不過出言笑我們幾句,在下肚量小,可得好好學學了。”

李美筠黑著臉,收起了狂放的表情,冷聲問:“你們自身難保,還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正事。”

顧蘭君也不甘示弱,冷聲回嗆:“你可知,你這一步也是我們算計的。”

“你們到底有何目的!”

“我們要找當年取走逍遙劍的人,她最後出現在那裏。”宋嵐英直截了當提出來。

“哼,這就是你們求李府辦事的態度嗎?”

“那不然呢,我們直接問逍遙劍在嗎,李府會乖乖回答不在嗎?就連現在你們還嘴硬不承認逍遙劍已被取走。”

宋嵐英一連話問得李美筠啞口無言,氣得手抖拍案站起來,兩個端著酒壇當背景板的男子,狠也將瓦罐摔在地上,只等一聲令下。

宋嵐英抓住顧蘭君的手,劍拔弩張的氣氛,怕是下一秒就是一場惡戰。

“兩位說的正事便是這個嗎?特意炫耀一番將李府耍的團團轉。”李美筠已經沒了耐性,正準備下令活抓二人,卻聽宋嵐英淡聲道。

“我們可以告訴你,取走逍遙劍的女人背後是哪方勢力,同時還能給你他們的密冊,這可是我們用性命取出來的。”

“你們果然是和偷走逍遙劍的女人是一丘之貉。”李美筠咬牙切齒道。

“閣下還請想想,你該將怒火指向誰,那女人也不過無奈受人要挾,成為死士為他賣命,至於我們,對著這樣的卑鄙小人,何必講究正派手段。是以我們是取,他才是偷東西的賊。”顧蘭君頭頭是道,一一反駁。

李美筠胸脯起起又落落,良久才壓下心中邪火,冷靜問:“有那個證據又如何,難道逍遙劍在他們手裏?”

“不在,逍遙劍的在哪只有取劍的人知道。我們就是要找到她,找到了她就能找到逍遙劍,屆時一定雙手奉還。”

李美筠沈思片刻,“我怎知你們說的是真是假,帶上東西隨我回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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